前兩週皎子因為要去宜蘭喝喜酒,順道來基隆找我,並在我們家住了兩天。當她離開基隆到台北跟朋友會合後,貼心的她寄了一張淡水的明信片來道謝。收到這明信片的同時,我也收到久違的信封..裝著稿費支票的信封...
哇,真的是好意外好高興啊,好久沒靠文字賣錢了。從小就喜歡寫東西,也會天馬行空的亂編情節。以前的寫東西,真的是「寫」,而且是「爬格子」,我記得我的書桌上永遠都會有一刀稿紙,想寫的時候都不會擔心沒稿紙用,媽媽也很鼓勵我寫作。小學時每作文課前,同學們都會唉聲嘆氣,唯有我拿著一枝筆,多麼期待老師快發作文簿。我超愛參加任何徵文比賽,稿紙拿了就寫。小五時參加環保署的全國徵文「向清新的台灣說早安」,一向標榜「量多」的我,好像寫了近20張稿紙。有點忘了那時候編的是什麼故事,但我猜想大概是寫太多了,評審很可憐我,所以給了我一個佳作。當裱框的大獎狀寄來家裡,再附上一大筆稿費(對小孩子而言),那是一個很好的鼓勵。
國中時期,持續我「量多為勝」的觀念,每回參加作文比賽,我永遠是最後一個交(但會控制在鈴聲響前),但我永遠都是所有參賽者當中寫最多張稿紙的。大概是因為這個因素吧,六個學期我拿了五次全校第一,一次第二。
到了高中,這個量多為勝的觀念大概不適用於台南女中這個第一志願的學校,我參加作文比賽都鍛羽而歸,那時候還幼稚的想著:「嗚,這已經不是我的年代了」~不過美霞老師很疼我,還推薦了我參加兩次大型的文藝營。因著老師的推薦,爸媽答應讓我在外過夜。我記得一次是在美濃的某高中,一次是在中正大學,都三四天。那時候上的一些課和交的一些朋友,確實豐富了我的高中生活。
大學時開始嘗試寫小說,被當時的教小說賞析的老師鼓勵,他把我在校內只得佳作的作品丟去報社,拿了好大一筆稿費。忘了多少錢了,只記得比學校佳作的獎金更多。那個時候我大二。
班上的有一個男生叫硯鋼,我們兩個可說「亦敵亦友」,會去觀摩對方的作品,但卻也在校內比賽中彼此成為對手。也因為有這樣一個「同伴」,加上他超級仰慕美霞老師,寫作路上,至少在大學階段,一點都不寂寞的。
大二開始到出來教書的第二年,這幾年算是寫作最積極的階段。大三的校內比賽從佳作升級到第二名(那個硯鋼竟然是第一名耶...雖然評審對他的作品評價超高的,認為這不是一個大學生可以寫出來的東西,不過我到現在還是覺得我寫的比他好啦~哼),我又再度把得獎作品丟到報社,一魚兩吃的再拿一筆稿費。從此我就知道寫小說比較賺錢,因為字數比較多。
那時候也會寫些小散文給報社,記錄一些生活上有趣的人事物。有時候媽媽告訴我一些她的心情跟經歷,我也揣摩她的語氣寫了下來。往往這種由她的經驗延伸出來的文章若被登上,她都會比我高興。我也鼓勵媽媽自己寫,然後寄來給我,我幫她修改並打字,再寄去報社。我覺得那是媽媽最快樂的一段時間,她的熱情超乎我的想像。但一段時間後我開始有點懶,也不想幫她修改,對於她催促我也會感到不耐煩。好像因為這樣有點傷到她的心,她後來也不寫了。我有點懊惱,覺得好不容易媽媽戴起老花眼鏡,吃力的伏案寫作,我若是沒支持她,她的興趣怎麼持續著下去呢?
所以每次我打開那時候媽媽寄給我的信封,裡面裝滿她寫下來的稿紙,我總是暗暗希望有一天,我可以通通把這些文稿整理,再寄出去投稿,讓媽媽開心一下。
不過這一次,我並不是寄媽媽的作品。我是翻修我大四的散文,再把它「小說化」一點(嘿嘿,這樣字數比較多啊),寄去報社。過了好幾個月,加上又忙著準備婚事,其實已經忘了這回事了。加上多年沒什麼動筆的我,對自己的信心也薄弱了,不被刊上是必然的吧!沒想到,收到了久違的支票,我高興的立刻拿著它去找陳先生,讓一向鼓勵我繼續寫作的他也能分享我的喜悅。
嗯,希望自己再接再厲。但更重要的,希望重燃對寫作的熱情。我有一陣子還蠻迷史蒂芬金的小說,他是史上最暢銷的作家,在他某本專教寫作的書上,也記下了他是如何再一在退稿中不灰心的寫作。如果對寫作有那種堅持的話,我想我賺的稿費一定會比現在多吧!